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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整个冬天,气候渐渐暖和了起来。尤其今天,天空格外晴朗。我迎着午后灿烂的阳光走出家门,准备去学校报名 寒假结束了。
当路过那家奶茶点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杵在那挪不开步子。是的,记得也是这么个下午,就在这,我遇到过一个女孩,准确的说,是两个。我猛吸着奶茶,迎面就走来一对有说有笑的男女。我本以为是一对情侣,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女孩同另一男生装扮的女子。本该不在意的,只是路人。而那男生装扮的女子却死命的盯着我看,我也没回避,搞不懂似的回盯。眼看就要擦身而过,那女子一把拉住我,一脸激动。 “沈宾,你怎么在这!?“我一头雾水,惊叫:“我不是沈什么,你认错人了!“接下来论到她吃惊了:“我是姐姐啊,难道你忘记了!??!“一旁的另一女生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嘴巴张得老大。“哎呀!你真的认错人了啦,我叫陈雨,而且我从来没听我妈说过我有个姐姐。“那女子仍不依不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会认错人的,何况是我的亲生弟弟!“看着她带点神经质的错谔表情,我后退了几步,而后加快步伐逃离了那里。当听到那女子嘶吼咆哮的在后面叫喊着那沈姓名字的时候,我更是飞奔了起来。 跑回家里,躲进房间,我的心却是虚虚的。我曾经听说过类似的传言,谣说我是拣来的,我问过妈妈,妈妈一笑,不置可否,搂着我说,我的心肝宝贝怎么会是拣来的呢?妈妈很疼我,我信任她。可是有一件事,却让我迷惑,那就是,17岁的我,丢失了15年的记忆。 “过完节,大家也该收收心了,这个学期结束,大家就高三了。马上就得面临高考,面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老黑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泡沫星子乱溅,我就在下面没精打采的枯萎着。 老黑是我们的班主任,因为有次同学听到校长笑他越老皮肤越黑。既而大家背地里称他为老黑。其实除他皮肤黑以外,更因为他喜欢着黑色职业套装以及总是黑着脸穿梭于校园—几乎没人见过他笑,得以其名号更加响亮。 正昏昏欲睡,同桌小胖推了我一下。“诶,我说小雨,你怎么犯毒瘾似的,老打瞌睡啊?老黑正演说我们的转折点呢!坐好啊你,诶诶,你怎么回事啊?生病了吗?怎么了?“见我没搭理他,他悻悻的耸耸肩,无奈的摇摇头。我心里低咒,死胖子,又要我陪你唠叨,没空!塞上MP3,我随着Yanzi的歌声沉沉入睡。 醒来,已是放学时分。眨眨眼皮,我起身离开。小旁屁癫癫的从后面跑来,嘟哝我为理他,我继续前行,小胖就跟着。一路无话,突然想到点什么,我对小胖说:“胖子,我请你喝奶茶。“小胖喜出望外,不停的点头。绕路往那家奶茶店走去,一边走我一边祈祷,想要再次遇见那个女子,因为我想把事情弄清楚。我很后悔那次为什么要逃,如果当面问清楚,我也就不需要再这么花心思去“遇“她了。要了两杯冰奶茶,不理会老板娘诧异的眼神—显然,这种天气并不适合喝冰。小胖两只手来回交替着捧着奶茶,嘴巴哆哆嗦嗦哈着热气,“小雨,还只是初春啊,喝这么ice的东西,会不会有点。。。“没等他说完,我已经把喝剩的冰块连同方便杯扔进了垃圾筒,并且故意加大了力道,发出“砰“的一声,示意他闭嘴。也许是**过猛,撞击产生的巨响让我们立即成为了周围行人的焦点,小胖立马将吸管塞进嘴里,低下头吸了起来。我在心里窃笑,看你还罗嗦不。走到要分开走的十字路口,我回头看小胖,一杯奶茶下肚,他的脸都白了,我有点内疚,毕竟自己喜欢喝冰,也逼着别人“共享“是有些过分的。小胖见我盯他,慌忙问到:“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笑了笑,说,“我先回去了。“丢下一脸惊喜的小胖,我转身走掉了。仔细想想,跟他认识一年多了,我好象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但他也都不曾在意我的态度,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也许,是因为我们同属班上的边缘人吧。 第二天,来到学校,听说小胖病了,昨晚发烧。我知道十之八九跟我那杯奶茶有关系,不免有些难受,决定下课去看看他。正想着,老黑从外面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绿色衣服的男孩。顿时,全班肃静。 老黑领着男孩走上讲台,郑重其事的宣布道:“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他叫刘凯,大家以后就是同学了,要懂得互相照顾。刘凯,有什么话想跟大家说吗?“老黑看看那男孩,男孩却摇摇头。“那好,今天许扬生病没来上课,你暂时先做他那吧,下午我们再去搬课桌。陈雨,“老黑叫,我寻声望去,“照顾好新同学。“说完,走出了教室。没办法,我只得招呼他过来坐下。试着努力躲避那猛烈的眼神—从他走进教室门那刻开始,目光落在我身上就再也没移开过。四目相对,我莫名的不安。坐定之后,正好上课铃响。我缓缓神,叫他专心上课,语气略带不满。他听懂了我话中隐藏的意思,挪开了目光。可是一天下来,我总能有意无意发现他在瞄我,弄得我十分不解。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我收拾好书包,正要走。刘凯叫住我,“今天有空吗?“我问:“有什么事吗?“,他回答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你聊聊。“。“聊聊?没什么好聊的。我要去看望一个生病的同学。“我决绝的说。转身就走,他在背后大喊,“沈宾!你真的就不认识我了吗?还是,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瞪大了眼睛,回头对他说,“有兴趣一块儿去吗?“ 一块儿走着,我似乎有千百个问题想问,却被纷乱的思绪封住了嘴巴。他看出了我的犹豫, 先开口打破沉默:“如果你真的不是沈宾的话,那你们真的只能是双生儿了。“我紧接着说,“沈宾到底是谁?他在哪?真的跟我那么的相似吗?你,又是他什么人?“迫不及待,我将所有想知道的一口气问了出来。他只是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给我,“还记得这个吗?你送给我的。“接过皮夹,我细细打量起来。这是一个深棕色牛皮材质的钱夹,款式大大方方的,可惜有点过时,边缘有些磨损,显然用了一定时日了。打开来,左侧是一张相片,相片里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夸张的笑着,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快乐。其中一个是刘凯,另一个是。。。我合上皮夹不想再看,只听着他说:“我跟沈宾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也是最要好的朋友,虽同是男子,可我们的感情远远超过兄弟情谊,彼此也心照不宣,还是一块儿上学放学,一块儿做功课,一块儿吃饭洗澡,也睡同一张床。他总要偎在我怀里才能入睡,而我也习惯了有他的夜晚。“说到着,他喝了一口我刚买来的可乐,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继续说到:“后来一次因为我,他在车祸后失踪了,没人再见过他。直到上个月沈敬在上海街头看到你,她告诉我你可能失忆了。“不小心被可乐呛了一下,刘凯赶忙在我背上轻拍为我顺气,关切的问我“好点了没“,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说的沈敬就是那个像男生的女孩子吧?“我问,“恩,她是沈宾的姐姐。“我又问:“那沈宾为什么会发生车祸?为什么说是因为你?“这时,刘凯眉头一皱,像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忙道歉,“对不起,提到你的痛处了。“其实,对于他刚才说的一切,我没有半点记忆,可又不敢矢口否认,毕竟我也不知道。刘凯稍微调整了一下,接着说:“因为我背叛了他?“我感觉有点奇怪,“背叛?“,“恩,两年前,也就是他失踪前,我答应了一个女孩子的请求,跟她交往一天,仅仅一天,我不喜欢那女孩,要不是她近乎恳求,我想我也不会答应。而这些沈宾都不知道。当我告诉他我要跟别人交往的时候,他没说一句话,掉头跑开了,几乎就在下一秒,在我的眼前。。。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马上映入眼帘的就是卡车前血泊里的沈宾。。。“刘凯闭上了眼睛,仿佛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我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头颅内的阵阵剧痛扯裂了心,伸手一摸,头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屋外走来一位年纪稍长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女人见我立起了上身,赶忙过来扶住我要我躺下,叮咛我不可以再这样。我只记得刚准备说什么来着,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刘凯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啊?“我大梦初醒,神情不太自然的问他:“那后来呢,他怎么又失踪了呢?难道没有在车祸中丧生吗?“而回答并未出乎我的意料。沈宾被送往医院,抢救还算及时,保住了性命。却在当晚深夜神秘失踪,没人知道他怎么走出病房,要知道,当时从手术台上下来,他还处于重度昏迷状态。犹如晴天霹雳,我顿觉天昏地暗,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从一间大房子走出来,冒着雨在街上艰难的行走。。。。到后来醒来看到一个女人,但,这中间又断掉了。 我意识到了些什么,站起身来道别离开。匆匆奔回家,楼上楼下疯了似的找妈妈,没找到。这才想起妈妈今天过那边去了,去看哥哥。妈妈跟那个我从没叫过一声爸爸,甚至两年来未曾见过面的男人离婚了,哥哥跟着他生活。至于哥哥,我们倒是经常见面的,偶尔喝喝茶吃个饭。长我四岁的哥哥跟妈妈一样疼我、宠我,而且他的舞跳得超赞,我一直视他为偶像。印象中哥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替我好好照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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