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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红道:“他还是不愿理你?”
我没作声。
卫红道:“你放心,我会劝他的。”
我挥挥手跟她道了别。
回家不到两公里的路,居然给我堵了半个多小时,无名之火不知道从哪里来,连楼下豪享来的超级牛排套餐都食之无味。
站在二十二楼的家里往下看,苍茫的城市喧嚣而杂乱,真给人沧海一栗,飘摇不定的感觉。
山水音响里放着老柴的《悲怆》。据说他也是同。我喜欢把音乐声放得很大,让整个人象漂在音乐的海洋里一样,泼珠撒玉般的钢琴声,咖啡加伴侣般纠缠的弦乐织体,加上石破天惊的打击乐,把人淹在里头,让全身的细胞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波动,让灵魂随着音乐的情绪颤栗……如果我有灵魂的话,山狼如是说。
我点了一根烟,让它从里到外缠绕我。似乎有一个人的签名是这样的:
你总说吸烟就等于吻火唇间的爱越烧越短越热由于沉思你望着那边厢一点灰沾得衣角更寂寞
晚上似乎没什么事做,我给老杜拨了个电话。听说新街口正洪大厦楼上有一个十三楼,也是同志酒吧,据说就是老光线吧,没去过,让他带我去开开眼。
老杜带了两个人去。一看可知,跟他的层次都差不多。估计也在四十左右,人倒不讨厌,一个拘谨些,一个则自来熟。我略点了点头,递了支烟。
开在写字楼里的酒吧,空间自然是不太大的,但依然有他的特色。反正同志酒吧向来装璜简陋,跟夜总会或者是一九一二的酒吧没得比。因为不是周末,人并不太多,几个小弟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一望过去,苍白瘦弱,阴气有余,阳刚不足。他们怎么会有生意的?为什么这里的酒吧不能找几个不同风格的小弟,比如运动型的,阳刚型的,甚至是熊族,老的……品种多,生意才会好嘛。
本想来散心,发现满眼妖魔鬼怪,更觉得闹心。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进来三个人,突然让我眼前一亮。
20.艳遇
三个人是奇怪的组合,一个中年人,戴着金表,金丝眼镜,脖子上好大一个狗链,扑面而来的铜臭味,人也不出意料的油光满面。
他身边有两个小孩,都挺高,一米八左右,一位穿着花衬衫,瘦得跟猴似的,长发微卷,斜斜飞出,跟他的眼神一般迷离凌乱。这猴子两只胳膊紧紧巴着金店的活动招牌,盈盈一握的小腰扭得仿佛跳秧歌,妖气扑鼻。
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另一位。高大健硕,戴一副宽边黑框眼镜,头戴一顶漂亮运动帽,一件短袖外加帅气的马甲,胸前挂着一个IPOD,跟我买给铁定的是一样款式。学生气加运动气质的打扮,立刻让我联想到学生会体育部长。
很象山狼,不同的是更爱笑,一笑露出两只尖尖的虎牙,颇为讨喜。他和招牌同志倒不起腻,隔了半步,走得很矫健。
老杜看我的眼神突然有了焦点,也跟着看过去,赶紧起身跟招牌打招呼:“龙哥,你也来了!”
真是阅人无数!这也好,我正想怎么接近小帅哥,这下省事了。
虽然还有很多空桌,看样子龙哥也挺喜欢热闹,加了几个椅子,六人坐在了一起。龙哥一到,就开了瓶洋酒,又要了个果盘,果然是有钱人士。
我一直在猜测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趁着老杜上厕所,跟去问了一下。老杜道:“你是看中帽子小帅哥了吧!龙哥出来玩一般都会带两三个小孩,今天这个帽子帅哥不是他的菜,看样子还是有机会的哦。”
我弹了弹烟灰:“什么?龙哥的味就是那个小妖猴?他喜欢这娘娘的小排骨啊?”
老杜笑了:“这有什么,象我这种灰不隆冬的普通中年都有人要,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无语……那些小孩是卖的?”
“不知道算不算,反正龙哥换人很勤,不会超过三个月,一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亏待他们,分手时候也给个一两千的。”
哦。原来这样。就不知道帽子男出于什么居心跟着龙哥?我看了看自己,一桌四个老男人里面,应该我最不象金鱼佬。如果他喜欢中年,从年龄到体形,我跟龙哥都有些接近,这样我也会有机会 .
由于不是周末,没什么人,有人开始唱卡拉OK.这是我最讨厌的,一个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用无处可逃的嗓音使劲折磨,不鼓掌吧说没修养,鼓掌吧,就怕他信以为真,更来劲的多回报几首。
不过似乎这里的音响还不错,而且同志的嗓子都还成,有人唱了乱哄哄的几首歌,都是小孩子唱的什么《曹操》《将军令》什么的,都听不清词。
接下来是最可怕的同志必唱歌曲:《女人花》。看一个大男人神情哀怨的唱着“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恨不得上去一脚踹翻。要么就好好反串,用女声唱,,要么就唱些男人的歌,搞得不伦不类,真反悔今天出门没自带避雷针。
要不是有帽子在,我就要摔袖而去了。他们还盛情邀请我唱歌,我坚持不要,老杜出卖了我:“老铁唱歌很有磁性,来一个吧。”
想当年,93年吧,学校十佳校园歌手,我确实还拿了第五名。既然如此,我就唱一首当年的成名作吧。
姜育恒的《跟往事干杯》。我的嗓子不亮,不脆,自带沙哑,唱他的歌其实远比原唱合适。
唱完了,全场掌声雷动。连老板都端杯过来敬酒。
我自己知道,老了,唱得远不如当年。十四年了,那还是研一时候的事呢。
看着龙哥意气风发的招呼大家喝酒,旁若无人的和花衫小妖猴腻来腻去,我心里很不爽。不过帽子的电话还没拿到,我一时还不想走。当着龙哥的面,这事还挺难办。想借他上厕所的时候去吧,也不好,刚才我自己小便过一次,跟着老杜去了一次,要再去,他们该不会以为我肾亏吧。
正想着,帽子突然对我说:“方哥,手机借我用一下。”我一直跟老杜说我姓方,因为在网上也好,在圈子里也好,我都说自己姓方,反正这是前妻的姓,遭贱一下也算出出气。
我把手机给他,他熟练的按了几个号码,拨出去,似乎那头没有人接。
我也没在意,结果过了一会儿,收到短信:“方哥,是我。”
我抬头,看到帽子正望着我。
于是我借故先走了一步。
回到家,洗了个澡。从酒吧出来,头发上衣服上全是味道,跟坐过两天长途绿皮车的硬座似的,特别难闻。
看看手机,有一条短消息,帽子来的:“我过五分钟就下楼了,方哥有车吗?能送我回仙林吗?”
看看时间,十分钟前。都怪我洗澡太久,我的胯下腾的热起来,立刻打回去,帽子刚走到天桥。
十五分钟后,帽子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没开车。打车去的。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一个QQ号就能把我的老底都翻出来,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车牌号,那还得了。不想惹麻烦。
出租车上也不好聊什么,在表跳了五十多元后,到了。
我没有让车掉头,跟着帽子下了车。
帽子走了两步,道:“前面有一家学生旅馆,挺便宜的。”
学生旅馆?一个学生带着家长去住?我摇了摇头,看到路边有一家三星级的酒店,进去开了个标间。
进到房间,我让帽子先去洗澡。这家宾馆还不错,两百二的房价,条件算很好的了。我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把衣服也脱掉,走进浴室。
帽子……他已经脱掉帽子了,应该叫他威廉,他的英文名。
威廉的身材虽然没有练过,但青春就是好,肌肉紧绷,皮肤光滑,我一进去,就把他双手抓住,高举过头顶在墙上。
水哗哗的淋在我们俩身上,珠飞玉溅,他的短发湿后软软的伏着,更显稚气。
他呻吟了一声,露出他的尖尖小虎牙,更让我性趣大增。21.谁嫖谁
广告公司的资金周转一直有些问题。电信和教育的两个大户,都是一年才结算一次,随着业务量的加大,两家需要的印刷品都是几何级的增长,原来一年要垫十几万,现在则将近四十万了。
这天会计给小艾打电话,春季的活动高潮马上就要到,一家单位要印制大量的宣传彩页,但印刷厂说上一年还有二十三万没结,不让印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小艾赶紧给郭天成打电话。
郭天成那边人声嘈杂,听小艾说完,沉吟了一会,道:“你到红山动物园来找我吧。”
嗯?一定在带着他的儿子凡凡。小艾转了地铁赶去,一路电话定位,最后在表演馆找到郭天成。
果然,他身边有一个小小男孩,穿着牛仔套装,脖子上围着一个红色小方巾,戴一顶牛仔帽,小脸圆滚滚红扑扑,一笑还有两个酒涡,坐在高大魁梧的郭天成身边,更觉得小巧可爱。
笼子里十几头狮子老虎正在排队依次表演,小家伙目不转睛,不断惊呼以及咯咯大笑,秀气的脸庞,小小细碎的洁白牙齿,令人百看不厌。
小艾笑着对郭天成道:“怪不得你这么放不下,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何止是百里挑一,简直是亿里挑一了。”郭天成一笑,伸手抚摸凡凡的头顶,慈爱之情立现。
小艾呆了一呆,只听说过没当过母亲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想不到做父亲的男人,也是如此的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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