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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是一名27岁的拉拉,她从来都用化名。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美国高等法院通过的同性恋婚姻法案是美国同志运动史的里程碑。大洋彼岸的中国,同志权力还在争取中。随着经济实力的发展,中国的其他方面也在变。过去极不愿发声的同志(gay)和拉拉(lesbian)近些年就敢言多了。
2008年情人节,北京LGBT(指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中心成立。虽然《人民日报》没有报道,但这仍是中国LGBT平权道路的里程碑。北京LGBT中心主任艾伦(Iron,化名)接受采访时表示,希望中心能为LGBT们创造一个友好的环境。
打从老家湖北来到北京,艾伦就变成了职业的平权运动者。她有许多化名,因为在中国,这种职业仍是“危险的”。今年年初,她用与女伴举行婚礼的举动向北京市东城区民政局抗议,希望该部门给她颁发合法婚书。
虽然迄今为止,大多数中国人仍然视同性婚姻为异类,但中国也取得了一些进步。1997年,中国废除了“流氓罪”(指在同性之间发生性行为)。2001年,中国精神病协会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中去除。自今年7月1日后,新的出入境管理办法将允许外籍的同性伴侣在中国申请居留许可。
对于年青一代来说,法律上的变化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21岁的威廉 吴是清华大学软件专业的学生。在接受采访时他表示,“我初二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同性恋,这没什么,我的好朋友都知道。”即使如此,吴的父母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毕业之前,我不会告诉他们。等我工作了,有能力养活自己了,也许我会说。”
虽然清华大学没有公布LGBT学生的数字,但日益兴起的社交媒体给了学生超越官方渠道的可能。这些媒介可以自由运作,不受管制。
也许,最好的诠释中国人对同性恋者态度变化的莫过于对他们称呼的变化。如今,对他们的称呼已经从带贬义色彩的“同性恋”变成了“同志”。
但在争取同志平权的过程中,中国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根据2013年的调查显示,中国支持同性婚姻的只有21%,反对的有57%。艾伦表示,中国人对同志的态度仍没有共识。“老一代人仍然认为,同志只在网上有,要么就是从西方传来的。”
LGBT中心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社区里,这个中心从不受欢迎。迫于街坊们的压力,房东曾两次拒绝将房子租给他们。
大城市外的同志也同样面临着许多挑战。今年26岁的AJ 宋是在北京创业的贵州人。在北京,他认识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取向,但他仍然不敢跟老家的父母坦白。
在接受采访时宋表示,“这不是坏事,但是难事。在农村,没什么人知道同志是怎么回事。”作为独生子女的宋知道,父母希望他结婚生子。在中国,传宗借代的观念仍然深入人心。孟子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仍然被多数人认可。
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迫使不少的同志最终结婚,于是产生了“同妻”(不知道丈夫是同性恋的妻子)现象。中国著名社会学家李银河认为,中国的同妻至少有1600万人。
艾伦表示,“中国文化中,离婚仍然不是光彩事。”她介绍,在中国同妻知道真相后离婚自杀并不罕见。
对中国的同志和拉拉来说,未来仍有希望。曾有调查发现,没有宗教信仰的富裕国家是最宽容的。那么,在多数人信仰无神论的中国,同志和拉拉可能随着快速增长的GDP被社会接受吗?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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