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虽然不爱看书,但是爱情把他变成了一个诗人,他为我写过很多诗,我很喜欢,比如:
我想你
在每一个没有你的夜晚
我的世界凄凉而孤独
我是那么地爱你
以至一想到你
我的心就开始深沉
直到哭泣
从小波去世时起,我们已经同居了17年,我们还收养了一个孩子,他被父母遗弃。我本来是不喜欢孩子的,所以我跟小波都是自愿不育者。可是他却喜欢儿女亲情。于是我们从儿童福利院收养了壮壮。他虽然达不到正常孩子的智力水平,却是一个非常漂亮善良的孩子,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有时,我觉得他懵懵懂懂的样子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动物,他的童年显得比一般的孩子长了许多,14岁还在上五年级,而同龄的孩子已经上初中了。我常常用陈章良的例子鼓励他,据说陈是9岁上小学一年级的,现在不也是个大科学家了吗?
耳鬓厮磨时间长了,我们两个人合二而一,变得像一个人一样,爱情成为亲情,就像渡过了激流险滩的小船,徜徉在宽阔平静的水面上。日子像流水般逝去,心中不再有波澜起伏,但是日子过得平静熨帖,其乐融融。
补充声明:
我在此承认自己是异性恋者,仅仅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并不觉得自己因此就比同性恋者更正常,或者道德上更优越。因为在我看来,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同样正常,在人格上也是完全平等的。就像一只猫承认自己是一只猫,不是一只狗,那只猫并不觉得自己比狗更正常,更优越,只不过它刚巧是一只猫,不是一只狗而已。
博文发表后,立即吸引了各方关注,有网友表示理解祝福,也有人表示困惑不解。对此,新京报记者致电李银河,对她进行了简短的采访。
新京报:你这篇博文的发表算是“出柜”吗?
李银河:我不认为这是严格意义上的“出柜”。出柜指的是同性恋者公开了自己此前隐藏的同性恋身份。而我并不是一个同性恋者,我是一个和跨性别者相恋了的异性恋女性。
新京报:这么多年来从未公开过和伴侣同居的事,出于什么考虑?
李银河:我其实并没有刻意隐瞒,圈内人,熟人都知道我和他生活在一起。对公众,我一直没机会也觉得没必要公开,并且他也不太希望私生活被曝光过多。比如福柯当年也是和同性伴侣一直同居生活在一起,也并没有大张旗鼓公开。
新京报:有源于你和王小波的爱情被公众过度神话了这样的压力吗?
李银河:王小波如果还活着,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我并没有改变性取向。
新京报: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日后会公开吗?
李银河:会在我的自传里写出来,这毕竟是我生命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想要隐瞒。
李银河伴侣照片
新京报:能谈谈“女变男”跨性别者和拉拉的差别吗?
李银河:简单说,拉拉是性别认同“没问题的”,性取向则是所谓“有问题的”;而“女变男”跨性别者则相反,他们性别认同是所谓“有问题的”,而性取向则是所谓“没问题的”。当然也有更少数的跨性别者,他们性取向和性别认同都“有问题”,也就是说跨性别者既可以是异性恋,也可以是同性恋,比如一个“女变男”的跨性别还喜欢男性。我做调查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她”去看心理医生,对心理医生说“她”爱上一个男人,但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作为一个“女性”爱上那个男人,而是作为一个“男性”爱上了那个男人。
新京报:你一再强调自己是个异性恋者,但是和跨性别伴侣生活在一起是把他作为异性看待吗?
李银河:是的,我一直把他当做一名男性,和他的恋爱相处与和男性的恋爱相处无异。
新京报:那从生理上你能接受你的伴侣是女性的身体吗?另外,你在文中用的是transsexual这个词而不是transgender这个词,transgender一般强调社会性别上的“跨性别”,而transsexual一般指的是生理性别上“跨性别”。
李银河:事实上他在生理上也做过一些手术。
|